两人莫名其妙胡闹一通,沉香儿收拾妥当,是怎么也不肯与他继续再在房里待下去了,陈晏之无奈也只好老实放开她离开厢房。
但新婚夫妻生活第一天他都不知道不与娘子鬓厮磨还能做点什么,新婚头日也不适合出门做工,陈晏之干脆在院里开始找点事情忙活。
立夏刚过,天气不算热,陈晏之想起之前喊杨文武给他砍的一些木材还堆在屋后,原本还没想好拿来做什么,如今想着新婚匆忙,也没给沉香儿备什么嫁妆,干脆拿来给她打个新的箱笼和妆台,此刻他立即扛了木料过来架好,量好尺寸锯好木头,手中的刨子也开始一下一下地推着,木屑纷纷扬扬地落在青石板上,带着松木特有的清香。
他还能一心二用时不时抬头看眼两人的厢房,窗棂上贴着大红喜字,窗纸后隐约可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在房内收拾。
曾只能夜夜入梦的女子如今已经真的变成他的娘子,有时还是觉得梦幻得厉害。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开了。沉香儿收拾好端着一木盆走出来,乌黑的发髻上别着一朵淡粉色的绢花,衬得她愈发清秀。
叁叔,我去河边洗下衣裳。沉香儿的声音轻轻的,因不好意思看他更像是喃喃自语,好在他耳力好才听清。
陈晏之嗯了一声,余光瞥见她木盆里还有他的衣裳,心里又泛起一丝甜意,她原也不是那么抗拒他把他当成她相公看待了。
早上吃饭时沉香儿就跟他说了她晚点要跟李春婶她们一起去河边洗衣服,这也是她渐渐融入村里妇人最好的时候,他之前不知,还劝她说新婚第一日不急这一天,但她说她也是有目的的,她特意戴了她新做的绢花想戴去给大家看看效果反应,这是她特意改良简洁式的绢花,用的普通布料做的,不会太华丽,做工看着粗糙简易些,却正适合普通百姓装扮,如若受人喜爱她便又多一处可售卖经营了。
沉香儿出去一段时间,日头渐渐升高,陈晏之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把汗。他看了眼日头,估摸着该做午饭了。往常都是沉香儿抢着做,如今成了她媳妇,他自然已有正经理由不再舍得她事事劳累。
他起身走进厨房,挽起袖子,率先生火做饭。
不多时,沉香儿端着洗好的衣裳回来,远远就闻到了一阵香气。她快步走进厨房,看见陈晏之正翻炒着锅里的菜,他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想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