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羚原本还在打盹,这会儿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兴奋得身后仿佛有一条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她年纪轻轻的倒是不记仇,心大得很,之前的事一下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知道吃。”水荔扬摇了摇头,“以后人家一个肘子就把你骗走了怎么办?”
洛钦点头附和道:“就是,学学你们副队,至少得两个才能骗走!”
水荔扬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好,好……你给我等着。”
整辆车上就即墨柔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没听出来洛钦说的什么意思。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当个厨子。”
“当厨子怎么了?职业平等,厨子还能做到米其林三星呢。”洛钦说,“我不信到时候饭做出来,你能忍住不吃。”
森羚对即墨柔有点好奇,总是偷偷瞟着看。即墨柔也有所意识,终于在森羚第六次忍不住偷瞄自己的时候,勾了勾嘴角,目光径直望向了她。
即墨柔的眼神炽烈又明亮,双目天生含情带笑,看人的时候好像有种似水缠绵的情绪将人包裹。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优势,和人对弈时从未输过,全凭眼角眉梢的气场。
其实他本身也毫无别的意思,只觉得这藏族姑娘大胆且有趣,黝黑带红的肤色和那些生活在平原的人们相比,颇有些火热的异域风情。
生活在高原的女孩子很是热情奔放,森羚对这种事情毫不怯场,她直勾勾地和即墨柔对视,居然丝毫不惧。
她胆子相当大,之前不少男人都当她是个好欺负的小丫头,直到鼻青脸肿地被她抓着脑袋摁在地上,才意识到这小羚羊的厉害。赵方蒴和水荔扬也从不过多加管束,只要在纪律允许范围内,随她最大限度地保留自己张扬的性格。
即墨柔活动了一下脖子,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森羚。”
即墨柔摇摇头:“我问你的名字,不是你的代号。”
森羚一愣,她知道蓝焰的许多人的名字都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他们中许多人手上有数不清的人命,那些被清剿过的敌寇和凶徒至今还将这些代号刻在死去同伴的墓碑上,苟延残喘地等待着来日能够复仇。
“恰茶卡。”她想了想,还是说,“我的名字。”
即墨柔春风粲然地一笑:“我叫即墨柔。”
他不生气时的样子还算人模人样,神色松快,原本就出色的外貌更加舒展,很具有迷惑性。
先前洛钦从车里搜出来的半包烟还丢在后排的储物格里,即墨柔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修长的手指夹了一根出来。
“有火么?”即墨柔懒懒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