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轮椅在沈明月的身边停下。挽起袖子,无?情拿起一旁的墨条, 为?正专注于写信的沈明月研磨:“这次是给谁的信?是移花宫还是武当派?”
“都不是。”
沈明月指指桌上安静放在一旁的信。同其?他的信件相比,那封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样的牛皮纸信封,一样的沈明月亲启,在有些熏了香的信件里甚至显得朴素。硬要说的话,顶多就是封面上被寄信人用心地画了一个月亮。
“是花公子寄来?的吗?”轻轻拿起那个信封,无?情问。
沈明月莞尔:“是的,他告诉我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不过等他来?到京城,估计要等到开春了。”
放下手中的毛笔,沈明月推起无?情的轮椅:“低头这么久了,出去逛逛活动活动脖子吧,顺带讲讲后续的安排。”
沈明月推着无?情缓缓沿着神?侯府石子铺成的小路走着,难得带了些闲适的心情。
“如今京城流言四?起,周边小国蠢蠢欲动,边境在短短七天内最近起了三次摩擦,”无?情心安理得地坐在轮椅上,任沈明月推着他散步,“不过弘晋如今‘卧病在床’,也没法替当今征战了。”
“如今内忧外患,狗皇帝不知道该有多焦虑呢。他手下全是一群溜须拍马之人,真到用到人,还是容易送命的沙场,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 沈明月为?无?情拨开小路一旁的光秃秃的枝条,防止划到他,继续道,“不过也不能?太?久。若是太?久引起了百姓的恐慌,那各地豪杰也可能?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到时候殿下就不仅要面对京城中坐于高堂上的那位,还要平定周边的‘反贼’了。”
“放心,殿下已经起兵,估摸要不了半个月,这龙椅就该换个人坐了。”
官道上,花满楼正在策马狂奔。
尽管马上开春,可吹到脸上的风还是带着微微的寒意。北方永远是这样,远不及江南温润。
“老板,可否为?我寻些冰块?”驿站门口,花满楼拎着一个罐子想驿站老板示意,“我想包裹住这个罐子,需要多少银钱都无?所谓。”
“呵,这么财大气粗,莫不是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老板还没有回话,一个坐于案前自酌自饮的白面男子先轻蔑一笑。
男子的话音未落,一旁容貌盛丽浓妆艳抹的女子先拍了桌子:“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白书生你可不要自己?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说完,那女子又冲花满楼调笑:“我看你长得就不像坏人,是个翩翩公子呢。不过像你你这样俊美的男人一人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指不定被谁打上主意。不如到我这怀里来?,姐姐保护你……”
“美人蝎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让老板为?难。而花满楼对此?充耳不闻,只拎着那个罐子继续叮嘱:“麻烦老板多寻一些,重?量价钱都不用担心。烦请再去帮我寻床保温效果好的棉被,确保我能?到达下个驿站而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