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切都是狼藉的。
&esp;&esp;慕司拎着他并不成型的蛋糕,走下台阶朝着那人走去。
&esp;&esp;“我是你的人?”
&esp;&esp;他黑发微湿轻搭在眉眼,清俊白皙的侧脸零星溅着血滴,稍稍偏头似有不解地看向泊聿。
&esp;&esp;泊聿纠正:“狗。”
&esp;&esp;“……”
&esp;&esp;泊聿扫过他手里那坨粉色不明物,很轻皱了下眉,“东西扔了,跟上来。”
&esp;&esp;他不嫌弃慕司肮脏,不代表不嫌弃其他东西。
&esp;&esp;但慕司扫了眼蛋糕,还是没舍得扔。
&esp;&esp;“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人?”慕司跟上他离开的方向,身后是几个人的求饶声。
&esp;&esp;泊聿如今恢复往常的矜贵模样,对一切声响不闻不问,剪裁精美的大衣衬得他侧颜冷玉,如古世纪画卷中走出的优雅贵族。
&esp;&esp;慕司安静跟在他身后。
&esp;&esp;像只小流浪狗。
&esp;&esp;“……”
&esp;&esp;泊聿片刻回答:“我说是就是。”
&esp;&esp;“你说了也不是。”慕司轻笑跟在他身后,长腿随意踢着路上的小石头,血迹跟着他一路蜿蜒。
&esp;&esp;“您早就不是我的主人了,先生。”
&esp;&esp;泊聿眉色渐冷,侧眸睨他一眼,“你有拒绝的权利吗?混账东西。”
&esp;&esp;对他做出那些混账事情来,还有脸说自己没错?
&esp;&esp;慕司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改变心意,决定将自己跟少爷般囚禁起来。
&esp;&esp;明明那时候泊聿已经厌倦这套了,只想拼命的远离自己。
&esp;&esp;“有吧。”
&esp;&esp;慕司知道他不爱听,但还是实话说,“你又抓不住我。”
&esp;&esp;“……”
&esp;&esp;泊聿眉眼覆上一层寒霜。
&esp;&esp;“你敢跑,我就打……”
&esp;&esp;这种话落在别人口中,衔接的多半是‘打断你的腿’。
&esp;&esp;泊聿冷冷威胁:“死你。”
&esp;&esp;慕司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微顿,或许是自己切身经历过,他并没有将这些再施加给别人。
&esp;&esp;隐约间慕司觉得他好转了一些。
&esp;&esp;但又觉得这种威胁挺可爱的,他两步跟上低眸覆在他耳边,“你敢打死我,我就……”
&esp;&esp;跟流浪汉说的相同话还未落下。
&esp;&esp;慕司忽然怔愣看向前方的小楼,这不是……他的家吗?
&esp;&esp;泊聿竟然带他回了家?
&esp;&esp;“就怎样?”泊聿冷冷侧眸看向他的脸,视线触及那鲜红血迹又皱眉挪开。
&esp;&esp;“以后告诉你。”慕司低头问,“让我回来收拾东西?”
&esp;&esp;“差不多。”
&esp;&esp;泊聿仰面靠在轮椅上,苍白漂亮的十指优雅交叠,哪怕比慕司低一截也居高临下地说:
&esp;&esp;“把你需要的东西留下,其他东西全部扔出去。”
&esp;&esp;……
&esp;&esp;慕司没懂。
&esp;&esp;但隐约间他觉得泊聿不是要把他绑回去,狠狠将三天受的屈辱报复给他。
&esp;&esp;而是要……搬进来。
&esp;&esp;在慕司疑惑说:“我没什么需要的东西,能睡觉能洗澡就行。”
&esp;&esp;泊聿睁开眼眸看他一眼。
&esp;&esp;似觉得这世上还有人生活的如此粗糙。
&esp;&esp;随后掏出手机发送一条讯息,接着浩浩荡荡的保镖团队开车抵达,将各种华贵精美的家具往下搬。
&esp;&esp;慕司坐在台阶上,咬着衣摆缠伤口,“干嘛呢?”
&esp;&esp;泊聿看他叼着布料的嘴,挪开,“我要在这里住三天。”
&esp;&esp;慕司寻思您这架势跟住三年差不多。
&esp;&esp;随后反应过来,“啊???”
&esp;&esp;慕司包扎伤口时唇瓣蹭了血,整个人唇红齿白地坐在雪夜里,狼狈又战损,泊聿看他几秒别开视线。
&esp;&esp;“先生,你要囚禁我不是把我带走,而是自己送上门啊?”
&esp;&esp;慕司甚至说起来有些好笑。
&esp;&esp;泊聿不悦看他,“我何时说了要囚禁你?”
&esp;&esp;他只是说慕司重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