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地方虽然距离学校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但叶宴还是感觉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一样。
助理找的地方是一个高档会所,上面几层是一些商界政界或者那些贵族阶级办家宴常来的地方,普通人是根本约不到的。
……他们只是聊一下v的事情,真的需要到这么正式的地方吗?
而且这个会所不是强制要求所有前来的宾客都要穿正装吗?
叶宴低头看向自己网上几十块钱买的白t恤。
几乎是他低头的一瞬间,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青筋明显的手,那人手里拿着一件淡蓝色的西装外套,叶宴顺着向上看去,只见宁溪程板着脸:“不嫌弃的话,穿这件吧。”
“噗”
叶宴很震惊,但宁溪程身后正在喝水的经纪人似乎更震惊,他呛了一口咳嗽了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助理一边帮着经纪人拿东西,一边说:“程哥,要不你们先上去吧。”
宁溪程像是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异动一样,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只是把手里的衣服展开:“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车里也有很多……”
“没关系,这件就好。”
等宁溪程跟着叶宴走开一大截,经纪人才缓过来:“真是活见鬼,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宁溪程吗?那个看不起所有人,说话惜字如金,最讨厌和刚认识不久的人接触的宁溪程去哪儿了?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让宁溪程都铁树开了花。”
“赵哥没印象吗?这是一周前论坛里那个疯狗咬了程哥一下午那个帖子里,和程哥争校草的那个人啊?你昨天不还把他照片拿给程哥看了?”
“竟然是他。”赵哥似乎有些震惊,“不对,这里面有猫腻。”
“赵哥,你说程哥明明一开始已经定了那个小明星,昨晚上却又临时改变主意,和陈导大吵了一架非要到希尔顿面试,该不会就是为了他吧?”
赵哥拍了他一巴掌:“你疯了吧,这你也敢乱说?赶紧拿着东西上去,他昨晚上说新拟了一份合同和剧本,千万别忘了拿上去。”
叶宴话不多,但宁溪程比他还要锯嘴葫芦,一路上除了一些礼节性的询问,他就没从他嘴里听到别的话。
两人沉默地穿过大堂,叶宴实在忍不住开口:“程哥,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宁溪程似乎僵了一下,他看向叶宴的侧脸:“不用这么生疏,不介意的话,叫我息程。”
两人进了电梯,叶宴看着侍应生按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他淡淡张口:“说起来,我们不只是同学,还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合上的电梯门又重新打开,叶宴看着门外站着的人,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他动作迅速地站在了宁溪程身后,低着头,抓着他的衣服。
宁溪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身体僵住:“怎么了?”
叶宴把衣服脱掉,盖在自己的头上,头抵着宁溪程僵直的后背:“求你,别说是我。”
“什……”
“宁溪程?”
宁溪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他回过头只见盛斯澈走进了电梯,他眉眼蹙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宁溪程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拉着叶宴拽到了自己身前,将他抱在怀里,看着衣服下的慌张的人,他紧了紧那件衣服,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叶宴被他突然起来的动作惊到不敢吭声,沉默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因为盖着衣服,沉闷的环境放大了一些声音。
叶宴听到了不知属于谁的心跳声。
看着宁溪程怀里身形明显的男人以及两人亲密的动作,盛斯澈皱着眉头:“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个癖好了?”
盛斯澈的父亲是宁溪程爷爷的学生,两家虽然不常来往,但表面关系还是不错的。
他们两个小辈也是一样。
虽然盛斯澈的话有些直白且冒昧,但很显然宁溪程已经习惯了。
他死死扣着叶宴淡声道:“他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喝多了。”
喝多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的酒味,但眼前的人显然没有,盛斯澈嗤笑了一声并没有揭穿他。
宁溪程心不在焉:“你自己来的吗?”
“我和我父亲一起来的,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非要把我拉过来。”
“那替我向伯父问好。”宁溪程看着到了楼层,“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搂着叶宴艰难地离开了电梯。
但在他们路过盛斯澈的时候,盛斯澈的眉头紧蹙,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子。
那是一股淡淡的特殊且少有玫瑰清香。
迄今为止,盛斯澈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叶宴?!
他把自己当猴子一样溜了,一周不来找自己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背着他勾搭起了其他男人?
看那两人动作亲密,谁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这么想着,盛斯澈猛得把手伸进快要合上的电梯门,动作又迅速声音又大,把电梯里带路的侍应生吓了一个激灵,默不作声地贴着角落。
随着电梯门打开,电梯里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爸。”
抓着电梯门的手背青筋暴起,盛斯澈眼神阴翳,虽然打着电话,但眼神只落在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