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把简景深那个秘密实验搬到明面上来,彻底击毁他们。
这就只能看叶怀拙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了。
“叶老师。”霍尔德见叶宴在思考,良久他还是道,“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中心城内绝大部分贵族都已经站在了简景深那边,简景深明面上代表了普通民众,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巩固贵族阶级的政权稳定性,所以无论你能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就是要在这段时间将水搅浑,现在距离选举就剩下两周,只要他们在这两周内压死了你们,成功推拒赵世泉成为首统,就足够了。”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放弃?”
“他们掌握了你的命脉,你的异能已经完全被遏止,到时候只要把你抓进大牢,就有一百种方法逼你就范,或者直接伪造你畏罪自杀,到时候想要翻身就困难了。”
叶宴舒了一口气:“你想要我先放弃抵抗,藏起来等着大选过后,再出击?”
霍尔德点头:“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让你毫发无伤的方法,我们有路修养父母,想要翻身,是很容易的。”
“你以为简景深他们会不知道吗,他们这么着急地想要击垮我,如果真的让他们登上首统之位就晚了。”
霍尔德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赵世泉一旦上位,第一步就是先弃了下城区。”
见叶宴默认,他又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下城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需要一天,就能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全都杀光。”叶宴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
“如果他们动用军队,就会失去民心,如果他们打开安全区的权限,扩大污染域,就会给自己留一个祸患,无论怎么想,都很难觉得他们会立刻动手,除非——”霍尔德似乎想到什么,“除非他们自己制造异形物杀光他们的假象,那就需要有一批可以听从他们调遣的异形物,可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叶宴补充:“如果异形物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那?”
霍尔德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他们自己做实验,制造了一堆可以自由控制的异形物?”
叶宴不置可否,霍尔德却睁大了眼:“真是一群疯子,我原以为我已经足够冷血了,和那些贵族比起来,我简直可以称为救世主了。那要是这样,你更不能留在这里了,和我走,我带去西区,到了那里,我可以保护你。”
霍尔德吊儿郎当的模样收敛起来,他的表情严肃认真:“我可以带你去南区帮你摘掉你这个颈环,只要活着,你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我做不到。”叶宴沉静道,“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如果我走了,他们怎么办?简景深找不到我,就会定我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我不保,叶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一定会拿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开刀,还有叶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会被戳着脊梁骨过日子,我做不到。”
霍尔德没有那么重的家族观念,所以他不能理解叶宴的心情,但他也不强迫叶宴和自己走:“那你准备怎么办?”
叶宴想了想:“简景深恨我,抓不到我不会罢休,只要我现身,只要我成为阶下囚,他就会放过叶家,只要叶家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我弟弟就有办法追查实验的真相。”
霍尔德皱眉:“这太危险了,你就不怕他对你做什么吗?”
叶宴有什么怕的,反正事情到现在解决得差不多,死了正好脱离世界了。
他也不能和简景深说实话,只是道:“简景深恨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让我去死,他一定会羞辱我一段时间,让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摧毁这个世界的。”
叶宴话音刚落,眼前就开始模糊不清,接着背后传来一阵鼓掌声,叶宴看不见,也懒得回头。
“叶宴,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要更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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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马上就结束了,预估最多还有七章,沈正仪,路修,弟都有戏份
下个世界的小寡夫攻宴宴嘴软心硬,是白切黑的野心家,道德感很低,会有一个受走火葬场线,至于正牌,还没定哈哈
平
第103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31)
阴冷, 虚妄,空气像是凝固一样,叶宴每呼吸一次都能闻到浓浓的霉味, 难闻到令人窒息。
他看不见,听不到, 被关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里, 抱着腿窝在角落里, 因为疲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叶宴的耳朵上突然被戴上了助听器,叶宴怔了一下, 思绪翻转着打了个滚才重新落下。
“明明都当了阶下囚, 还有心思睡觉?”简景深嘲讽的声音传来。
“你想看我什么样?歇斯底里的?痛苦万分的?焦躁不安的?还是后悔不已的?”叶宴声音暗哑, 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想必这些都是你十几年来的日常生活吧。”
简景深凑近叶宴,一把掐住了他的脸颊, 强迫叶宴张开嘴, 接着一把冰凉的像是钢制筷子一样的东西压在叶宴的舌头上,来回摩擦, 叶宴想要挣扎,但是浑身酸软无力, 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简景深继续他的动作。
那筷子时不时剐蹭到他的舌根处,引得叶宴一阵干呕,甚至还想要继续深入,直到叶宴脸色发白,简景深才勉为其难地收回了筷子, 然后用密封袋将其装了起来。
他看着偏过头干呕的叶宴,昏暗的环境下,他白得透明,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鼻尖上挂着淌下来的泪水,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像是晶莹剔透的钻石。
他想要帮叶宴擦去泪水,但只是靠近了一些,就被叶宴啪得打偏了手,导致他只是蹭了些微的泪水在指腹,他伸回手,盯着那水液看了许久,最后凑在嘴边,用舌尖将水液含入腹中。
和简景深所想的不一样,叶宴连泪水都带着一股玫瑰花香气,就像他二十几年来一直所闻到的那样,只是这滴泪水更加新鲜,馥郁的玫瑰香气瞬间激起了他缠绕心头二十多年的渴望。
他将泪滴含在舌尖,感受香气在自己味蕾上跳动,他不适地正了正眼镜,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张口:“明明长了一张惹人疼爱的脸,但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厌烦。”
叶宴偏头靠着墙,半晌他笑了笑说:“是让人破防吧?”
虽然知道叶宴就是在故意气自己,但没办法,他只要一碰到和叶宴有关的人和事,所以伪装起来的理智都会化为灰烬。
简景深重新掐住叶宴的脸:“真应该找些东西堵住你的嘴。”
说完,他粗糙的手指碾过叶宴的下唇,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用什么东西好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指顿了顿,指尖一弯想要撬进叶宴紧咬的齿间,叶宴看不见,漂亮的蓝色眼睛里空空荡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简景深却更兴奋了,凌虐的欲/望在体内疯涨。
叶宴扯着简景深的手,生怕一张口,他的指尖就压了进来,就算咬他一口,叶宴都觉得恶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简景深的动作却突然顿住:“和我求饶。”
趁着这个当口,叶宴松开牙齿:“简景深,我不懂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从贫民区一路爬上来,看不起你的人,欺负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